故事後的寄語:
現代舞,不講述故事,而我卻在這裡用《蔔》和《風……》結構出這麼複雜且深奧的兩個故事。我隻想說明一個道理:現代舞并不像古典芭蕾舞劇那樣,非要刻意去講述什麼故事。然而,它的編創者卻用這一特殊的舞蹈形式給觀衆提供了一個很大的想象空間,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将自己的生活經曆、閱曆和經驗融入其中,給它賦予一個你最願意聽到的故事,于是現代舞就有了真正的生命力。假如你明白了這個道理,當你再一次走進現代舞劇場時,你一定不會再去茫然地思索“它在講述什麼”的問題,而是抱着“我想要什麼”的心态,于是,你也就會如我一般成為這個作品的第三度創造者了。
創作本身就有故事:
當《蔔·風》初步定型時,雷動在整體考慮這台晚會的名稱時把它稱之為《二劉作品晚會》,後來嫌‘二劉’不好聽,又再把名字改了回來。不僅如此,這台晚會的創作過程中出現了許多非常有趣的巧合。如:他們兩人都隻用一個字為自己的作品的命名;他們在各自的作品中選取的舞台代表性色彩都用的是紅色。然而,在這種種巧合的相似或相同的之間,我們卻還是看到了許多的不同。
1、背景不同,風格各異
來自陝西的劉斌先就讀于陝西省藝術學校舞蹈系,後在北京舞蹈學院附屬中學習民間舞專業,是正宗的學院派民間舞優秀舞者。長期接受嚴格的專業訓練,使得他的動作質感強烈,對身體有極強的控制能力,動靜之間,揮灑自如。而作為一個編導,應該說他是一位具有哲學思維潛質的編舞家。所以在他的《蔔》中體現出了很多非常規的思維方式,從他的舞蹈結構中你能夠感受到“精心設計”四個字的分量。
來自湖南瑤族的劉益峰,則先後就讀于湖南衡陽藝術學校舞蹈專業和中央民族大學舞蹈專科班,曾經在中央民族歌舞團當過演員。2004年作為日本文化廳外國人藝術家研修員赴日訪學,在日本當代舞蹈大師手島祥子,二見一幸等人的指點下,系統地接受了當代先鋒現代舞蹈的訓練。然而由于日本的先鋒派舞蹈背景比較龐雜,所以形成了他的舞風也呈現出一種拿來主義的風格——隻要我喜歡,我就會用它來為我的舞蹈服務。因此作品的創作結構也就會顯現出一種跟着感覺走的随意性和自由性。
2、同是紅色,大小有别
一個紅得精細。《蔔》中無論是紅毛線、紅帽子、紅靴子,還是從空中挂下來的占踞半個舞台的紅毛線幕簾,無不體現出編導的深思熟慮和精心設計。
一個紅得大氣。《風》中的大紅綢子——紅色的宮廷大柱、紅色的愛情的繩索,呈現的是一種漫不經心,卻自然天成的大寫意。
3、《蔔》的内涵,《風》的外延
在采訪中,劉斌告訴我說:“蔔”這個字的概念有很多解釋,然而我選取了它“蔔晝蔔夜”的含義,即形容夜以繼日、不停地勞作。我并不想在這裡面說明什麼,隻是想表現一種狀态,一種完全屬于我自己的一種狀态,我是把自己在現實生活中和工作中的狀态拿出來,擺在了舞台上。也就是說,劉斌的“蔔”是用“蔔”内涵的字義來呈現人的思維的一種“夜以繼日”的物理狀态。
在采訪中,劉益鋒則說:我用“風”來給這個作品命名,并沒想那麼多,最初是因為所選的音樂中有風,而且“風”的随意、灑脫,很符合我的性格。等到作品成型之後,才發現“風”很符合我這個舞蹈的風格。因此說,劉益鋒的“風”是憑借“風”外在形式表達一種自我性格的外化形态。
4、《蔔》動靜相間,《風》一瀉千裡
劉斌和劉益峰,應該說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舞者,因此他們對于舞蹈創作的認知更多地還是從舞蹈動作本身出發。所以他們在作品中都非常注重動作的技術性,兩個人的作品都在動作設計上狠下功夫。然而他們在動作的質感和風格上确有着本質的區别。
《蔔》把動作變成自我思想的呈現符号,所以劉斌的舞蹈動作設計更注重動作的形象化和符号化,動态感和幽默感。動靜相間,不急不怠。
《風》則将動作當成自我性格的外化符号,因此劉益鋒的動作設計側重于對動作的技巧性、連貫性和流暢感的把玩。風起雲湧,一瀉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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