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提示:他突然抱住我:“玲,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我家是很窮,我媽有病,可我愛你啊。”我愣住了,從前隻是聽别人說過他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分手了。那個叫玲的女孩傍了一個大款,僅此而已……
養父受傷,我的天塌了
我出生在一個貧窮、封建的關中農村。我的出生使原本欣喜的奶奶憤怒了,我上面有一個姐姐,爺爺奶奶盼星星盼月亮地想抱孫子,因為媽媽懷着我時,奶奶就跑到幾十裡外的廟裡算了一卦,廟裡的大師說絕對是個男孩,但當我來到這個世界時,他們都傻眼了。在咬牙切齒地看了我9天後,把我抱給同村一對忠厚老實、沒有生育能力的夫婦,這對夫婦成了我現在的父母。
從小我就性格孤僻,因為小朋友們都不和我玩,我經常從他們口中聽到什麼“不是親生的”、“野娃娃”之類的話。當我哭着跑回去問我的養父母時,得到的則是一頓打罵,從此我就更加沉默了,而我和他們競争的唯一方式就是學習,以優異的成績來擺脫内心的自卑和他們的嘲笑。
從小學到初中,我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獎狀貼滿了我們家的半面土牆。本以為我的人生可以看見陽光,但命運捉弄人,我以全年級第二名的成績考上縣裡的重點高中,拿到錄取通知書的第三天,我的養父為了給我掙學費,去給蓋房子的人家挖土,一拖拉機土能掙兩塊錢。當父親拿着當天掙到的不到40元錢正數的時候,他身後的土崖突然塌了下來,把他的兩條腿埋在了土裡。
當别人跑來告訴我們這個消息時,我母親暈了過去,而我隻覺得我的天塌了。當我再看到父親時,他的兩條腿打着石膏,被診斷為粉碎性骨折,即使治療效果好,生活雖可自理,卻不能幹重活了。母親是個老實巴交的文盲,我們家失去了唯一的勞動力。
當天晚上,我拿出紅彤彤的錄取通知書,感到它好重好重。我劃着了火柴,當那個紅本本的火焰在我面前一跳一跳晃動時,我竟然沒有掉一滴眼淚,因為我知道眼淚在殘酷的命運面前是那麼蒼白無力。如果父親不出事,我的命運又将是另一番情景了。
第二天,我來到村裡辦的磚場拉闆車,包工頭以嘲笑的眼神看着我,我一賭氣,拉起身旁的一輛裝滿磚坯的車子大踏步向前跑去。那一刻,我的淚水湧出了眼眶。不是因為别人的嘲笑,隻恨為何自己不是男兒身。
那年,我在磚場度過了一個痛苦而又充實的夏天,那年我16歲,體重45公斤,身高不足160厘米,而一車磚坯足足有100公斤。當夜晚來臨,除了身上的疼痛,更多的是内心的苦楚,而我不能向任何人哭訴,因為這就是命運。
他抱着我,喊着别人的名字
那年,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那家該死的中介所在騙了我們每個人2000元的血汗錢後,突然從地球上消失了。我蒙了,我的錢沒了,我南下打工的夢碎了。我失去了方向,正在這時,遠在甯夏的同學打電話說她那邊還不錯,問我是否願意去。
我還有選擇嗎?簡單收拾了行裝,買好車票,于第二天下午踏上了開往大西北的火車。望着昏黃的太陽,我不知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我更沒有想到我會在那裡遭遇我一生唯一的愛情。
當我踏上甯夏的土地時,寒冷充斥了整個身體,而我的心更冷。由于我沒學曆,無一技之長,隻能找一份管吃住,隻掙不花的“好”工作——飯館。長相平平、木讷的我在找了無數家飯館後,終于被一家牛肉拉面館錄用。
具體工作是每天早上7點準時到店裡打掃衛生,燒水,賣早點,中午賣炒菜,拉面拉到晚上12點,工資每月240元。有這樣一份管吃管住的工作,我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呢?我很知足,每到晚上,躺在床上,聽着外面漫天飛舞的風沙拍打着窗戶,看着紅腫的雙手,想到每月存200元,幹5個月後就可以給我那可憐的父母寄1000元錢時,便會無聲地笑,在恍惚中睡去。而我的計劃在4個月後被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