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兩年了,和他的生活就是一直在燃燒着。戀愛的時候,兩個人每天在網上粘到半夜兩三點,聊得歡天喜地。當時他在新加坡念書,為了和我結婚,他不顧父母反對,回了上海工作,我們結婚的時候他的父母沒有到場,成了我們很大的遺憾。結婚後我們住在租來的房子裡,準備把熱熱激情化為濃濃親情,卻不料想真正;激情燃燒的年代;開始了。
我和他都是有着鮮明個性,都很好勝,而且兩人的思維口才也都不錯。一堆幹柴,一縱烈火,還會有什麼好結果?印象中我們什麼小事都可吵上大半天,誰也不肯首先妥協,誰都堅貞不屈。
我們曾經為《三聯生活周刊》好看還是《新周刊》好看争得面紅耳赤,導緻把我們兩家親戚都對比了個遍,他說我家親戚都是大陸貨沒有眼界,我說他父母也隻是個教師,沒教出一個有出息的。我們還曾為指引出租車司機去我們曾經看到過的一個飯店吃飯而大打出手,引得路人跑來勸架。争吵似乎是兩年的唯一記憶,而我們的身心都已傷痕累累。
我們離婚是因為四月一号愚人節的一次争吵,原因隻是因為我比預計時間晚回家了半小時,于是口舌之外又引入了武術。他把杯子擲向我,我把他的手機惡狠狠摔在了地上,僵持到半夜三點,我覺得這日子沒辦法再過下去了,于是說我們還是離婚吧,他同意了。決定離婚後兩人都如釋重負。我甚至覺得他像抛掉一隻套牢許久的股票般開心。
這一晚我們第一次在争吵後睡在不同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我讓同事幫我請了假,說我奶奶急病送醫院,其實我奶奶已經去世十五年了。
兩人一同出門,叫了一輛車,中間無話可說,下車的時候,他幫我開了門,手在我腰後扶了一下,被我狠狠擋了。
到了民政局,那個女的說結婚天天有的辦的可是離婚是一三五才能辦。真沒想到離婚也麻煩,不過也可能預示着什麼吧。走出民政局的大門,我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回頭走了,他跑上來拉住我:;你哼什麼?既然下星期一才能辦,那今天我們都說說清楚。;
和他在附近找了一家茶坊。我們結婚兩年家底并不多,除了一些家用電器就是一些現金,花了五分鐘我們就把這個問題解決了。但房子是租的,我說我要繼續住下去的,他說他沒地方住,也要住下去的,談了半小時,中間還你诋毀我我诋毀你地說了很多話,最後商定他先借住一段時間,找到合适的房子後再搬出去。現在想想,可能我們都想借房子牽住兩人最後一點聯系吧。
星期一我們又來到了民政局。沒過多久,我們領到了綠色的離婚證,兩人婚是離了,卻還同住一屋檐下。
離婚後的第一個星期感覺實在是好。我不用下班回家給他熱飯熱菜,和未婚同事逛街到很晚也不會有催促的鈴聲煞風景。那個星期五晚上我和公司的一個帥哥在酒吧暧昧了老半天,讓我覺得我的生活正在重新展開。真不明白為什麼想當初要進入婚姻這個死穴,許是年少無知被勝利沖昏頭腦(我是在和一個優秀無比的女性競争中取得勝利三個月後答應嫁給他的)。
離婚後的第一個周末為了避免彼此在一起的尴尬,我星期六跑去了多年不見的同學家,而他去了松江說是遊古鎮。我同學為我畢業六年來的第一次突然到訪驚訝不已,連連問我是否發生了什麼重要變故,我支支吾吾加甜言蜜語把她給騙了過去。
晚上十一點多回到家他還沒回來,我突然有點擔心,想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可是一想都離婚了,放在電話上的手又縮了回來。他一晚沒回,我這個平時躺倒就呼起來的人也一晚沒睡,一會兒想他會不會現在正和哪個女人搞得歡,一會兒想會不會路上出什麼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