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大帥氣、擁有令人羨慕未來的未婚大學生,在陷入一場“姐弟之戀”後,愛得如癡如醉、不顧一切,最後遺憾地引發了震驚桂北大地的“8·22”綁架強奸大案。
一個風華正茂的大學生,為何在愛河迷失自己?為何愛得如此沉重?2003年2月28日,記者來到廣西桂林市平樂縣,走訪男主角後,了解到了這場畸形的“姐弟戀”背後許多鮮為人知的故事。
風情少婦,迷倒小帥哥
22歲的白雪松出生在平樂縣,從小愛好體育,學習成績優秀。1998年9月,白雪松如願考上廣西一所高校體育專業。進大學不久,因為勤奮好學,白雪松當上學生幹部。1999年9月,白雪松參加學校龍舟隊,先後赴北京、銀川參加龍舟賽,均獲團體第三名的佳績;還被挑選參加建國50周年天安門廣場的遊行活動。
2001年7月,白雪松畢業回到家鄉,參加了教師招聘上崗考試,以全縣體育類第一名的成績被錄取為公辦教師,分到離縣城10多公裡的一所中學任教。雖然剛畢業就找到一份工作,但白雪松覺得,自己成績優秀卻沒有機會留在城市,他心中陡然生出幾分失落。
剛開始工作的白雪松有點想家。這時,一個叫劉素(化名)的女性走進了他的生活,她是學校的委派會計。35歲的劉素相貌平平,身材不高,幾年前離異後一直獨身,小孩跟随前夫。
劉素給人的印象熱情大方。劉素住在白雪松隔壁宿舍,剛到學校,她就對白雪松格外關照,每次見面總是問寒問暖,招呼他進屋坐一坐,喝杯茶。白雪松第一次正視她時覺得她很瘦,臉色雖然難看,但那雙眼睛卻很有神,這一不經意的風采迷住了白雪松。
一天晚上,大家打牌散後,白雪松和劉素單獨聊天,不知不覺就快半夜了,看着劉素瘦瘦的臉,白雪松陡然生出幾分憐愛之心。到晚上12時,劉素說想上廁所,天黑一個人不敢去,白雪松就當劉素的“保镖”。宿舍離廁所挺遠的,路又窄小,時常有蛇出沒,白雪松走在前引路。第一次牽着劉素的手,白雪松有點情不自禁……
2001年國慶節也正好是中秋節。白雪松在桂林的小姑搬新房請酒,白雪松和家人趕到桂林祝賀。白雪松本來要在桂林玩幾天,但那天他始終心神不定。他打電話回家時,得知劉素也剛好打電話到家中找他,白雪松很激動,認為這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他連飯也沒吃好,迫不及待地趕回家。
當晚,白雪松和劉素在縣城小河邊第一次約會,互訴衷腸,直到次日淩晨才依依不舍回家。那天晚上,單純的白雪松作出決定:劉素是他生命的另一半。他天真地認為,如果不是命運安排,為何劉素離婚已七八年還沒再嫁呢?
2001年10月2日,白雪松來到劉素的房間……當天,兩人發生了第一次性關系。
呵護愛情,帥哥苦掙紮
從那時侯起,白雪松就完全陷入這場“姐弟戀”中了。劉素的知冷知熱、母愛般的關懷,讓白雪松着迷,他一下課,就跑去找劉素,并頻頻在劉素家過夜。
進入熱戀的白雪松感到很快樂。劉素怕冷,白雪松就幫她打洗澡的熱水,幫她洗衣服。劉素累了,白雪松就幫她洗頭、按摩。劉素對白雪松也很關心。有一次,白雪松打球傷了腳,吊了幾天針也沒見好,劉素就帶他看草醫,幫他熬藥,擦身抹藥,這讓白雪松感激不已。
每當兩人呆在一起時,劉素綿綿情意,她要白雪松去當兵,說她可以等他4年;她還說有人要介紹對象給她,但她都拒絕了,說有白雪松已經足夠。兩人在相對秘密的交往中,一起上網,一起泡吧,一起欣賞流星雨……“小日子”讓白雪松很滿足。有一次避孕失敗導緻劉素懷孕,劉素秘密到醫院人流,白雪松連續十多天悉心照顧,讓劉素感動不已。
白雪松對劉素的愛與日俱增,有點不能自拔了。不久,學校專門空出一套房,讓原來住劉素隔壁的白雪松搬過去住,這本是關心他,但白雪松死活不願意,還與校長争吵了好幾次,弄得校長莫名其妙。為了表示對劉素的愛,白雪松幾乎拒絕與任何異性交往,做事也變得恍惚,似乎滿腦子都是劉素。
但有一天,劉素突然對白雪松說,因為年齡差異太大,不現實,叫白雪松暫時不要公開兩人關系。白雪松覺得隻要相愛,公開要什麼緊呢?誰知劉素卻說如果白雪松告訴别人,就馬上分手。情迷的白雪松隻好點頭答應。
兩人交往幾個月後,劉素說要給白雪松介紹女朋友。不久,劉素真的帶一個女孩子來,三人一同吃飯打牌,劉素要白雪松抓緊和女孩交往,說她不會吃醋。但白雪松對劉素說:“除了你,我誰也不愛。”
交往一段時間後,白雪松發現,劉素應酬很多,經常陪别人吃飯,對很多事情似乎有意隐瞞回避。與劉素在縣城過夜時,劉素最怕電話響,有時接電話後,就趕緊把他攆走,說是她家人要來。有一次劉素突然破口大罵,說白雪松去她那裡太多,學校領導都在笑她了。
随着時間的流逝,白雪松發現劉素的一些舉動越來越讓他不可理解。一天晚上,白雪松對劉素說他不喜歡她出去跳舞,劉素發火了:“我是你的什麼人?你去死吧,我不會嫁給你的。”
在不斷的交往中,兩人的“小日子”開始矛盾不斷,見到劉素跟别的男性交往,白雪松便疑神疑鬼地去打探、跟蹤,讓劉素很生氣。但當兩人在一起卿卿我我時,一切又煙消雲散。
讓兩人真正爆發矛盾的是劉素的一個秘密被白雪松發現了。2002年5月初的一天晚上,白雪松在劉素的宿舍裡發現了一大本日記,好奇心讓白雪松禁不住翻開一看,日記裡竟是劉素多年來與幾個男人偷情的詳細記錄,各種各樣的細節都有。
“我愛的女人怎麼會有這樣的秘密?!”白雪松看後,猶如當頭一棒,他憤怒地指責了劉素。誰知劉素對白雪松偷看日記也大發雷霆,她憤怒地叫白雪松滾出去!
一次,白雪松偶然說他母親的家族有精神病史後,劉素沉默了好久。她聯想到白雪松的膚淺、任性、固執和偏激,從此開始對白雪松保持着若即若離的關系。
就這樣,兩人雖然時不時鬧分手,又分分合合,白雪松在甜蜜又痛苦的愛情中掙紮。
愛令智昏,釀就綁架案
白雪松和劉素的“愛情”在打打鬧鬧中漸漸公開了。“日記事件”爆發後,劉素鐵心要一刀兩斷,時時躲着白雪松。但愛令智昏的白雪松已經不能自拔,他跟一個好朋友說:“不能跟她在一起有什麼意思,不想活了!”
2002年暑假,對于白雪松來說是最漫長的、最痛苦的一段日子。劉素為逃避白雪松的情感“追剿”,四處躲藏。當時,平樂縣城搞舊城改造,劉素家的房子被拆除,劉素就搬到一個秘密的地方去住。
見不到心上人,白雪松急得快發瘋了。整個暑假,白雪松茶飯不思,為了能夠找到劉素,他可謂費盡心機,他一天到晚到劉素可能出現的地方去等候。當得知劉素有一個親戚在縣城老街住,劉素可能在那裡住時,白雪松每天早上都拿上劉素的相片,從街頭走到街尾,一家一家地向人打探,每見到一個人都問:“見到這個女的嗎?”。
好不容易才捱到8月22日,全校教師回校集中準備開學,終于要見到劉素了,白雪松興奮異常。上午9時50分,劉素坐着同事的摩托車到學校門口,白雪松很高興,他過去打招呼“想單獨談談”,但劉素冷冷地說:“談什麼?沒有什麼好談的”。
瞬間,一股怒氣湧上白雪松的心頭,他當即掏出身上帶的水果刀,架在劉素的脖子上,将劉素劫持到劉素在學校的房間裡,後來又将她拖到自己的宿舍,脅迫她恢複戀愛關系。在房間裡,白雪松揚言,如不答應就将其殺害。在綁架過程中,白雪松對劉素進行了兩次強奸,同時劉素的頸部被其刀刃劃傷。
綁架案震驚了平樂縣城。事發後幾分鐘,當地警方立即調集大量的武警公安包圍現場,桂林市也緊急派出防暴隊員奔赴現場救援。但無論怎樣規勸、教育,都沒有辦法說服白雪松。下午6時40分許,警方叫來白雪松的姐姐,他的姐姐勸說白雪松“既然你愛她,為何又傷害她?”白雪松覺得在理,最後釋放了被劫持了9個小時的劉素。
警方拘捕白雪松後,經司法機關嚴格鑒定,白雪松沒有精神疾病,具有完全責任能力。2003年1月13日,平樂縣人民法院作出判決,白雪松犯綁架罪和強奸罪,兩罪并罰被判處有期徒刑15年,罰金2000元。對法院判決,白雪松表示不服,目前已提出上訴。
一個前程似錦的青年就這樣走向毀滅了,到底是為了什麼?記者就此事走訪了中華行為醫學會廣西分會常務副主任委員、心理學碩士王翔南教授。王翔南分析,從心理角度說有三種可能。一是白雪松可能屬于偏執型性格;二是白雪松可能屬于極端内向性格;三是白雪松可能有一種戀母情結。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不是健康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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