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艾症”讓他瀕臨崩潰!
“我有艾滋病!”這是鐘友(化名)打進本報新聞熱線說的第一句話。10年前,因為經常光顧發廊,鐘友染上了性病。3年前,鐘友發現自己身體不适,而且症狀有加重的迹象,于是找來醫學書看,這一看,把鐘友吓呆了,對照艾滋病的發病特征,他懷疑自己染上了艾滋病。為此,3年來,他四處奔波,想求證自己到底是不是得了艾滋病,可是每次得到“陰性”的結論後,他又不甘心。在家鄉受到歧視後,他流浪到了貴陽,靠撿渣渣為生。7月11日,鐘友向記者求助,希望有關部門能為他檢測艾滋病,他說:“死也要死個明白。”
頻頻光顧發廊得了性病
鐘友家住遵義縣茅栗鎮,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10年前,因為做汽車配件生意,鐘友的手頭漸漸有了些積蓄。和很多暴發戶一樣,有了錢,鐘友開始厭倦家中的“黃臉婆”,每當路過發廊門口,他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一次偶然的機會,在朋友的慫恿下,鐘友和一個發廊妹發生了關系。此後,他一發不可收拾,隻要經濟條件允許,就往發廊跑。
但不久,鐘友就發現自己得了性病。瞞着妻子,花了上萬元,他在當地一家大醫院治好了病。當時,鐘友對這個病不以為然,以為這病就像感冒一樣好治。因此,後來他又多次和發廊妹有了性行為,直到病情又複發了。
生活被艾滋陰影籠罩
2002年,鐘友發現自己病情加重了,渾身酸痛不說,下體和舌頭均有異常,他找來醫學書一看,發現自己身上的症狀和艾滋病的發病特征有些相似,懷疑自己已經感染上了艾滋病,于是向妻子“坦白”。妻子得知原委後,雖然氣憤,但還是鼓勵他好好治療。
從此,鐘友開始頻繁地往返于家庭和醫院,他先後在遵義和貴陽的幾家大醫院進行了HIV抗體檢測,得到的結果都是“陰性”。鐘友不死心,索性生意也不做了,一邊在家療養,一邊四處奔波檢測。
周圍的鄰居在得知鐘友的病情後,紛紛對他避而遠之。在他們的眼裡,鐘友就是一個艾滋病患者。
鐘友的性格開始自閉起來,原來的他樂于和朋友交往,但自從懷疑自己得了艾滋病後,朋友們叫他一起吃飯,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絕望的時候,鐘友曾經買了農藥準備自殺,可是藥剛要灌進嘴裡的時候,他想起了妻子和孩子,想起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于是,放棄了。
但是,鐘友的生活,從此被艾滋病的陰影籠罩着。
離婚後流浪貴陽撿渣渣
和妻子在一起的時候,鐘友整天憂心忡忡,他擔心自己把“艾滋病”傳染給妻子,擔心自己的“病”給社會造成危害。以至于妻子說他是“神經病”,一聽之下,他果真跑到精神病醫院去看醫生,沒病!
他也想過自己是不是得了其他疾病,可是把醫院幾乎所有的科室都看遍了,仍沒有診斷出究竟是什麼病。
因為這病,鐘友開始和妻子頻頻吵架。2003年,他們終于離婚了。離婚後,鐘友離開了家鄉,到貴陽一邊撿渣渣,一邊繼續檢測艾滋病。
流浪的日子是很痛苦的。鐘友獨自一人在小河三江口租了個房子,夜晚的時候,孤獨和寂寞常常來臨,更讓鐘友無法忍受的是,一旦身體不舒服,他不得不立即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扔掉,躺在地上睡會兒,否則就感覺快崩潰了。
這期間,鐘友又找了個女朋友。相處了一段時間,鐘友告訴她:“我有艾滋病!”當時女友沒說什麼,此後就“失蹤”了。
“潔身自好,不要學我”
“我很後悔!”鐘友說,如果當初不是自己一時糊塗,就不會得這病。因為這病,鐘友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家庭被搞垮了,家人對他寒心了,妻子最終也離他而去。
鐘友說,自己原本有一個和睦的家,如今什麼都沒有。直到現在,他都一直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去面對前妻和在家的兩個孩子。出于愧疚,他雖然在貴陽撿渣渣沒掙到什麼大錢,但每個月都省吃儉用給兩個兒子寄去幾百元生活費。
面對記者,鐘友說,他真誠地想對人們說,要潔身自好,不要學他,搞得身敗名裂,到時後悔都來不及了。
“恐艾症”困擾很多人
當天,記者陪同鐘友到貴陽市疾控中心皮防科咨詢,皮防科的專家在仔細詢問了鐘友的情況,并對他作了相關檢查後,明确告訴他,他根本就沒有艾滋病,也沒有性病。
專家們說,鐘友主要是精神負擔太重,患了“恐艾症”,他們建議鐘友去看看心理醫生。但鑒于鐘友反映的病情,專家們認為不排除疑難雜症的存在,隻能到相關醫院做檢查出結果後才能對症治療。
聽了專家們的分析後,記者看到,鐘友臉上的表情放松多了,不過他還是堅持認為自己有病。
據了解,像鐘友這樣患上“恐艾症”的人不少,據皮防科的專家們介紹,他們每天都會接到大量的咨詢,有相當部分人和鐘友一樣,明明沒有艾滋病,偏偏老是懷疑自己有艾滋病,“這一方面是公衆對艾滋病過于恐懼,另一方面也說明公衆對艾滋病的了解還很少,宣傳教育任重道遠。”專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