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太軟”,性自會“無能”
“心太軟”,性自會“無能”
去年,在一個開發區做調查,我曾遇到兩個“性無能”求助者,其中一個是飯店老闆,一個是開發區的治保主任。他們聽說我是“研究性學的專家”後,便把我從飯桌上拉到後邊的小屋,要求“現場解決問題”。飯店老闆,30出頭,身高有180多厘米,體重130多公斤,他說,條件好了就想玩,一個月和老婆能有一兩次,每天最少會玩一個姑娘。錢不是問題,就是覺得自己“不行”。說話間,他解開褲子亮出自己的“家夥兒”問我:“你看看,我這個是不是長得不對勁?是不是太小了,怎麼一沾女人身就不大好使呢?”40多歲的治保主任的問題更邪門,他說自己“在外邊”還是不錯的,就是回家一和老婆在一塊就不行,但覺得“不能對不起老婆”,就和老婆一起“四處看病”。
最後,有醫生給開了“弟弟針”(注。每次“交公糧”時,就從冰箱裡取出來紮一針。他說,紮完針後,老婆覺得滿意了,對他挺好,但他自己的“弟弟”很酸痛,不得勁兒,心裡便嘀咕,覺得自己“不是男人”,問我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見到的另一個極端個案是在一個著名的性醫學專家門診,當時我正在對專家進行采訪,一個名牌大學的女輔導員走入診室,說她的一個學生因為“發現自己陽痿”而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幾度自殺,并堅決要求退學回家“治病”,學校的校醫為他進行了植物神經調節的藥物治療,并多次給他提供心理輔導都沒起作用,她希望專家能用“最權威的咨詢”開導一下她的學生。
以上幾個個案,從性醫學的角度而言,都不屬于“陽痿”,或民間俗稱的“性無能”。
飯店老闆的情況,初步可以判定為“射精過快”,治保主任屬“境遇性的勃起功能障礙”,而那個大學生則純屬性知識缺乏造成的心理障礙。幾個個案的共同特點是,“患者”都存在着“認知”問題,對性缺少正确認識,心理“虛弱”,自己給自己找來了“無能”。
從當代性學的研究來看,可以總結出這樣的特點,我們現在所談論的和運用的“性醫學知識”,來源于設計精确和經過了反複驗證的臨床觀察、科學實驗,反映了人類性反應的一些基本特點,但是,由于客觀存在的種種限制,這些“知識”并不帶有絕對的“普适性”。
其次,性活動存在着“個性化”的心理反應和評價的特點,很難運用現代科學的方法對其中“心靈層面”的内容進行全面的科學觀察、測定。
此外,性行為的反應模式和個人評定,受着文化、曆史、社會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和控制,“性知識”的實用價值必然表現出階段性、相對性的特點。因此,“性”需要不斷地學習、更新觀念和進行伴侶間的交流與調适。
解除焦慮,增強自信
在多年的工作實踐中,我一直在思考“科學性”?起源于西方的性醫學知識如何“本土化”?這些思考直接導向一個實用性的話題、研究、治療等資源缺乏的現實下,讓公衆分辨“性信息”,并掌握識别和運用信息的能力?
在日常生活中,可能再沒有比“軟蛋”、“無能”更傷男人自尊的詞彙了,它讓人聯想到“沒能力”、“不是條漢子”、“失敗”、“脆弱”、“羞辱”、“無助”……縱然有科學研究顯示至少有10%以上的人受着嚴重的勃起功能障礙的困擾,縱然大家都心裡明白幾乎所有的男人在一生中至少有過那麼幾次勃起的困難,縱然治療的方法和“特效”藥物不斷出現,甚至從理性的角度講,目前幾乎所有的勃起問題都可以針對不同的情況,應用假體、藥物、血管手術、行為療法等得到暫時或永久性的解決,但是,另一個事實是。
雖然,影響“性能力”的因素有生理、藥物、心理等多種原因,而性治療的臨床實踐總結出,焦慮總是與性能力問題結伴出現的。下邊這個表節選自馬斯特斯與約翰遜的經典性醫學著作《Heterosexuality》(《兩性之愛》),列出了一些常見的影響勃起的認知因素,男性勃起功能障礙的患者可以依此進行自檢。方法是,對比自己在性活動中的想法,從下表中選出符合的列項,并選出體驗最強烈的三個選項,面對自己,改變認知。
在缺少專業檢查和治療的情況下,首先從自身的認知評估檢測自己的情況,對進一步尋求治療或自行解決性問題都大有幫助。
開發“性能力”從心開始
性治療的心理一行為療法多以伴侶為中心或是小組治療模式,雖然伴侶參與是解決性功能障礙的重要部分,但事實上這很難做到,一方面,可能患者缺少願意積極配合參與的固定伴侶,另一方面,我國目前也缺少可以開展醫師指導的專業性治療門診。在這種情況下,患者依靠自身的調适解決部分問題,并結合與伴侶的性活動進行強化,不失為有實際應用價值的治療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