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國他鄉,我跌進一個男人為我編織的幸福裡。沒有想到,到頭來,一切隻是一個可怕的圈套……
口述/王軍整理/張小平
高跟鞋砸出如意郎君
2000年,我高考失敗。父親擔心我的前程,找親戚湊齊7萬塊錢,通過中介把我送到新加坡留學。10月19日,我飛抵新加坡。雖在異鄉,但華人随處可見,加上說普通話就能與人交流,我并不覺得陌生。我順利通過預科班考試,被私立大學錄取。轉眼兩年又過去,我适應了這裡的氣候,把這濱海國家當成理想家園。父親勸我回國就業,我置之不理,固執地留下來。
我搬出學校,租住在廉價格子間裡,與很多漂遊族一樣,每天早出晚歸地找工作。可在這彈丸之地,就業原本已緊張,加上我的二等學院文憑,要找到合适工作難上加難。眼看返遣期日愈逼近,我的心情焦躁起來。
第7次面試,我又一次失敗了。我頹廢地回宿舍,進門時,漫不經心地踢脫鞋子,高跟鞋劃出一道弧線,竟被甩出了窗外……
我關上門,匆忙趕下樓。眼前的一幕令我呆住——平地上,橫躺着一亞裔男子,高跟鞋斜擺在前方,距離他頭部不到十公分。難道我的高跟鞋将他砸死了?我驚慌地想,尖叫起來:“死人了,救命呀!”叫聲沒招來圍觀者,反把他吵醒了。他揚手摁住頭,艱難地站直,瞪着我,許久才說:“姑娘,不用喊了,我沒事。”我沖上前,呆呆地拾起高跟鞋,喜極而泣。他輕拍了我的肩,念叨着:“沒事。”
就這樣,認識了陶遷,十年前從福建移民到新加坡的單身漢。帶着負罪感,我送去紗布、消毒藥,他感動地握住我的手,非要請我去吃日本料理。
呷着波爾多紅酒,品嘗着鮮美的三文魚,我壯着膽子問:“為什麼對我這麼客氣?”他笑而不答,隻是深情地看着我。也許是遠離親情太久,片刻間我就把他當成最親的人,傾訴起要被迫返國的遭遇。
他沉默着聽完,緩緩地攤開手,握住我手背,誠懇地說:“不如你……嫁給我吧!”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求婚搞懵了,驚詫地立起身。并非我保守,而是無法接受僅見過兩面的男人的求婚。
他深情地說:“原諒我冒昧……可我實在等不得你回國才相愛,等不得失去你後才後悔呀!”我凝望着他,他的睫毛間有淚光閃爍。他說:“隻有你我立刻結婚,才能讓你留下,才有機會與你在一起。”他冒着風險求愛,竟是不希望我被遣回國?!相處尚淺,卻能相知相惜,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2004年10月11日,他牽着我去登記,還替我把行李搬進他公寓。少了婚禮,少了祝福,他做了四碟福建小菜,還把高跟鞋擺在中央見證。雖然寒酸,但那一夜我倆照樣魚水交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