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前,我和丈夫辦理了離婚手續,9歲的女兒跟了他。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對感情失去了信心。我的前夫是個很有能力的男人,在汽車廠是個不大不小的頭目,在那個工作多年的崗位上他并不甘心,于是,和朋友在北京開了自己的公司,并辭掉了這邊的工作。我一直很擔心他的舉動會是個錯誤,但時間證明了他的實力和選擇的正确性。
和他比較起來,我的強勢還是遜色的。我過去是小學老師,因父親有一個小的食品加工廠,我又是唯一在他身邊的孩子,在他患痛風期間,我代管他的事業,所以也辭職經營自家的買賣來。問題出在丈夫去北京發展的幾年,最開始他還很惦念我們,可因長時間的分離,我這邊又很忙碌,彼此見面機會很少,感情漸漸就淡了。知道他在那邊又有了别的女人時,我們才開始坐下來認真地談我們的将來。
他讓我放棄這邊的工作,我則讓他回到我身邊,兩個人都堅持己見,最後的結果是協議離婚,當時還在念小學的女兒被他帶到了北京。他說那邊有利于孩子的發展。他沒親人在長春,帶走女兒也就意味着他永遠不會再回來。夫妻16年,他的性格我還是理解的,這也是我沒有辦法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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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的我,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父親的加工廠上。家人都閉口不談我的感情事。親戚也很少提及,在他們眼裡,似乎我的離婚是件正常事。沒有人看到我的犧牲與努力。那段時間我很為自己不值。我唯一牽挂的女兒,電話越來越少,記得最近的一次通話,她對我說,“你和爸爸都是很自私的人,隻顧及自己的眼前事,從沒考慮過我的感受。”那一刻我無語。
生活會讓一個人漸漸習慣某種選擇,為了忘記也是為了證明什麼,我把父親的工廠做得有聲有色。工廠的規模也逐漸走進中型企業行列,員工由最初的二十幾人到現在的150多人。在他們眼裡,我是一個隻要事業不要感情的“女強人”,可又有誰知道,在我内心深處,和所有女人一樣,同樣有着一份對愛的渴望。
生活的安穩,讓我更加思念遠在北京的女兒,我的前夫早已再婚,女兒也上了高中,一次出差我特意去看她,見到我,她的神情很冷漠,我給她買了很多衣服,又給她拿零花錢,她都顯得那樣漫不經心。我知道她在内心怨恨我。但有些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就隻有繼續下去。直到分開,她才叫我一聲媽,她說,回去吧,媽媽,謝謝你。客氣的話讓我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回到落腳的賓館,我心裡一片茫然。
在北京我隻住了一晚,就匆匆往長春趕,火車上,我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坐在我對面的是個英俊的中年男人,從一上火車我就感覺他在偷偷觀察我,記得上車時他主動幫我拎行李。不知為什麼,我感覺我們之間好像要發生點什麼,這種感覺一直揮之不去。
回返長春的夜車上,這個中年男人很健談,他說他叫宇。在長春一家配件廠工作,到北京出差,出于禮貌,我說自己是推銷食品的,也沒有說自己的名字。但和他在一起,不知為什麼有種親切感。
在火車上,很難入睡。天沒亮,我就起來了,沒想到他也半倚在睡枕上,看到我,他自然地又找到了話題。我們聊得十分開心。在宇面前,我打開了關閉許久的話匣子,意外的邂逅,讓我感覺生活突然變得有意思起來。火車到站,我主動把自己的電話号碼留給他,說一定要多聯系。
沒想到第二天,宇就打來了電話,我們約好見面地點,一起吃飯,聊了一些簡單的家常,我沒有打聽他的家事,像他這樣的男人毫無疑問是有家的。這對我并不重要,不知不覺間,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愈來愈深情。我拼命地想把内心滋生的渴望壓下去,但最終還是失敗了,他擁着我去了附近的賓館。第二天早上醒來,宇還在睡夢中,我沒有叫醒他,離開了房間。對兩個成年人來說,這不算什麼。我想他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就在這件事情發生後的一個月,宇居然再次給我電話,我冷漠地問他有什麼事,他說想見見我。我有種感覺,他說話的語氣和以往的不同,不僅僅是見面那麼簡單的事。在之前見過的地點,我再次見到了他。宇見到我,神情暧昧地說:沒想到你還是一家工廠的老闆呢?我問他:你怎麼知道,他說,那你就别管了。聽他這麼說,我心存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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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對我說:“知道你是誰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但我現在找你是有急事,需要你的幫助。”我問他什麼事,他說他和朋友準備開個小超市,缺資金,請我贊助些。我說沒有,憑什麼要幫你。宇暧昧地說:憑着我們的“ONS”沒有理他,轉身離開。走到外面,我随手把手機扔到垃圾桶,我就不相信他會糾纏不休。
對于宇的突然出現和提出的要求,我沒有絲毫準備,但我打好主意,絕對不向他低頭。那個在火車上健談的男人,不過也是想在我這裡敲竹杠罷了。想到這些,我心裡就像吞進了一隻蒼蠅不舒服。可我也知道,宇在我這邊一點好處沒得到,不會這麼快就善罷甘休。那段時間,我上下班都讓司機把我送到家裡,甚至連見人都變得謹慎。好在宇沒有再出現。我想他沒想到我會做得那麼絕,所以就放棄敲詐我的念頭罷了。
此後的一個周一早晨,我陪父親去醫院做定期檢查,就在我和司機拿着化驗結果出來的時候,迎面碰見了一臉笑嘻嘻的宇,我有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我要看他究竟演什麼戲。宇很禮貌地走到我面前裝作很體貼地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不理他。司機把我倆刻意隔開。宇居然一點不生氣地說:隻要你給我10萬塊錢,我就再也不找你了。
我站下,走到宇的面前說:如果你再來糾纏,我就報警。不信,你就試試。宇看我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沒再跟上來。懷着忐忑的心回到家裡,我覺得很煩。沒想到一夜荒唐竟帶來這麼多的麻煩。就在這時,我接到女兒的電話,她說放暑假想回長春呆一段時間。我非常高興,就暫時忘記了宇帶來的煩惱。
女兒回來後,我就很少回廠子,天天陪着女兒去商場或是看電影,拜訪親戚。那天,我和女兒正在逛商場,廠裡的副廠長給我電話,說來了個男的說是我的朋友,來取錢,說是我答應的。我一下子想到那就是宇。于是我說千萬不要給他,說他是個騙子,并吩咐把他攆走。副廠長連聲表示知道了。我不放心,就又趕回廠子。宇還沒有走,在那裡耍着無賴。我覺得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就更不能夠妥協了。
當着宇的面,我對司機說,去報警,或者打110。就說有人來敲詐。宇看我不像是開玩笑,就惡狠狠地說:你就不怕我什麼都說出來嗎?我說:你說吧,拿不出證據的事你就說吧,看誰能相信!宇顯得氣急敗壞。在警察來之前,他還是消失掉了。沒多久,工廠的外牆上,就出現了一些什麼女老闆是不正經女人,不要臉的字樣,我知道那是宇的傑作。幾番折騰過後,他終于沒了動靜,但我的心卻沒有一刻安甯。就連女兒的回來都沒帶給我安慰。
我開始檢讨自己,如果當初沒有那麼一次荒唐舉動就不會有今天的麻煩了,可後悔也不能避免事情的發生。或許講出來,讓别人不要像我一樣糊塗,因為生活是不容你放縱的。
主持雨桐:這樣的事情需要引以為戒,切不可再次重複。好的名聲就好比人的眼睛,需要的是珍惜與愛護。
編輯:cheq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