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來像個孩子,平時,他也很像一個孩子。很奇怪,我雖然從來沒有做過母親,但是一遇見他,我身體裡的母性就全被調動起來了。
我說的這個他,是一個比我小兩歲的男人,他看起來比較年輕,我看起來比較老氣,所以,我們站在一起,相差得似乎不止兩歲。女人看起來比男人老,這樣站在一起,别人都會覺得不協調,開始的時候,我也這麼覺得,但是他硬是用他的激情燃燒了我,讓我跟他一起瘋狂。
我跟他是同事,我是賓館的總機,他是賓館的門童。本來我們是完全不相幹的,同事做了好幾年,我們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可是,人跟人的緣分真是有趣,不過是單位裡的一次聯誼活動,我們居然産生了默契。
那天,幾個商務中心的小姑娘相約去吃燒烤,我正好沒事,就跟她們一起去了。她們當中有一個是浙江來的,約了老鄉,其中就有他,我們就叫他阿廠好了。浙江人阿廠,平時我們也算是認得的,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是一點也不了解。
通過那天一起吃飯,我才發現,這個看起來一張娃娃臉的男孩子蠻不簡單,他爸爸在浙江是開廠的,家裡就他一個獨子。
據說,他爸爸很有錢,開的是奔馳,有一次到賓館來找他,從口袋裡掏出厚厚一叠鈔票來硬是要塞給他。阿廠說,他不喜歡開廠,太煩了,他喜歡過一種屬于自己的生活。現在還沒有想好到底該做什麼行當,所以情願做做門童,就當看看人生的風景。
席間,幾個小姑娘都在刻意地讨好他。看得出來,今天的燒烤聯誼,阿廠才是她們的目的。她們忙着說話,我忙着燒烤,大家兩不誤。我看起來比她們大好幾歲,就好像差了一輩似的。作為旁觀者,我看得出,阿廠好像對她們都沒有興趣。
經過那次聯誼以後我跟阿廠也逐漸熟悉起來,見到面互看彼此總有那種心有靈犀的感覺。
後來我倆就開始秘密約會,牽着他稚嫩的手我内心猶如小鹿亂撞,年輕時的那份沖動再次被激發出來。尤其是跟阿廠開放嘿咻的時候,他的親吻、愛撫都給我帶來了第二春的感覺,這種快感真的是久久不能平複。這個小男人,讓我一整夜激情不斷!
我倆的戀情很快被發現了,賓館裡的很多小姑娘開始疏遠我了,在她們看來,我簡直就是一個老巫婆,用巫術把她們的“王子”給迷惑了;年紀大一點的女同事則勸我清醒一點,不要被毛頭小夥子一時的熱情給沖昏了頭腦。阿廠的爸爸和我的外婆很快都知道了,他們的态度當然都是“反對”。
阿廠的爸爸來找我,他說的話很粗俗。他說,“你看起來年紀不小了,給我做小蜜我還要想想,跟我兒子軋朋友,你也不去照照鏡子。”外婆則說,“男孩子長得好看,甜言蜜語,是最危險的。新鮮勁過去了,他就會覺得你又老又醜,還是找得個踏實可靠的。”
阿廠的媽媽後來也來找我,她當着兒子的面說她決不同意我們的事情。阿廠看着媽媽,一言不發,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我離開的時候,他沒有送我,垂頭喪氣地站在他媽媽身後。
孩子畢竟是孩子,那種喜歡一樣東西的勁來得快,去得也快。阿廠的媽媽說身體不好,讓阿廠送他回浙江;然後阿廠又請了一個月的假,最後幹脆就不來了。我知道,他是被他的父母“看管”了起來。據他的那個同鄉女孩子告訴我,阿廠可能會在父母的安排下出國留學。“有錢,幹什麼都方便。”女孩子跟我說這個消息的時候,語氣裡頗有點幸災樂禍。
阿廠跟我的短暫愛情,看來就這樣結束了。他對我說的那些充滿了愛的話,我真的一下子難以忘掉。但是,每當我回憶起我們在一起的每個細節的時候,我知道他不在那裡了,畢竟我已經是個快三十歲的女人了,我的理智已經足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