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出去,你如果再逼我的話,我就自殺在你面前!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不斷後退,手中的匕首,不斷泛着寒光。
男人滿臉無奈,一抹苦澀的笑浮現在唇邊:你,一定要去找他嗎?
女人大聲喊叫,想要壯大自己的氣勢:對,我愛的人隻有他。安東尼,你就死心吧!
安東尼趁女人降低注意力,派人奪下女人手中的匕首。女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似的,無力的攤在地上,目光呆滞,不知在看什麼。安東尼一臉心疼,端起桌上的粥。撈了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在确定不燙的情況下,向女人伸去。女人一下子推開,勺子摔落一地,粥也灑了一地。
女人扯住安東尼的袖口,苦苦哀求道:安東尼,我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想他,我想見他!隻要你放我走,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安東尼目光複雜的看着她,眸底幽幽,看不清喜怒。許久才開口道:初夏,當真讓你做什麼都可以?
葉初夏猛地點頭:嗯嗯。
安東尼苦笑:你就那麼想離開我?那好,如果受傷的話,那就回來。
葉初夏眸光華流轉,暗自忖思:襲煥和自己那麼的相愛,怎麼會傷害自己呢?随即爽快的答應。
安東尼努力綻放出一個笑臉,掩下眼中的傷痛。說不定,這是最後一次與初夏相處了呢。重新找了一個勺子,掏了一勺:現在可以把飯吃了吧!你應該不希望你的襲煥看到這樣子的你吧可笑,他安東尼什麼時候堕落到用别的男人來哄自己女人呢?他的生活,一遇到初夏,就注定要改變。可是,如果是她的話,他願意。
葉初夏漂亮的臉上終于又浮現出一抹笑意,接過碗,大快朵頤。
安東尼深邃的眼底一點一點變得黯淡,她,真的不愛他呢。
葉初夏吃完飯洗了個澡,還故意畫了一個精緻的妝容。安東尼坐在沙發上,捧起一張報紙看,餘光卻不肯放過那個小女人。當葉初夏以最漂亮的姿态出現在安東尼面前時,安東尼失神了。她好美,可惜,不是為他而畫。
葉初夏伸出手在安東尼面前晃了晃:喂,你在想什麼?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
安東尼尴尬的笑了笑:咳咳,你剛才說什麼?
葉初夏看在馬上就要離開的份上沒有跟他計較,反而好心情的重複了一遍:我說,你什麼時候送我離開?
安東尼眼神黯淡,把失望掩飾在眼底。你希望我什麼時候送你?一切聽你的。
葉初夏抿了抿唇:唔現在可不可以?
安東尼感覺心口被什麼刺痛,苦澀的笑了笑:當然。
葉初夏歡快的向門外跑去,安東尼跟在身後,亦步亦趨。
安東尼告訴葉初夏,封襲煥在和一群人聚會,在J市最大的KTV可以找到他。
葉初夏滿懷期待的走到包間門口,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喜歡的人,心跳頓時亂了節拍。忐忑了好久才決定推門而入,可眼前發生的一切,卻讓她心寒。
黑幫裡的那夥兄弟們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發上,而封襲煥竟和一個女人深情對唱。之前安東尼告訴她,封襲煥變心了,她還不相信。葉初夏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緊捏着似的,痛到無法呼吸,聲音頓時冷了好幾度:幸福了這麼久,夢也該醒了。
這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包間裡的氣氛,衆人不明所以,打開了燈。在看到來人時,都愣了。
精幹利落的鵝黃色小洋裝,淡妝微飾。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有着和仲夏一摸一樣的臉。唯一不同的是,她額間的那抹妖娆的朱砂記。
葉初夏,怎麼是你?封襲煥無力的揉了揉太陽穴,兩道劍眉都緊皺在一起。
葉初夏走向封襲煥,語氣似水般溫柔:煥,你還好嗎?仲夏向後退了幾步,事情發生的太快,快到讓她難以接受。這個女人,居然回來了。
封襲煥情緒的波動比一開始好了許多,一臉淡漠,冷冷的甩開了葉初夏的手:我怎樣關你什麼事?滾~我不想看見你,再多看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葉初夏一臉不可置信,她不相信她愛的人真的變心了。他,怎麼可以這般對她?葉初夏神色痛苦,眉宇間染上淡淡的哀傷:煥,不要讓我離開你。離開你我會活不下去的!情緒上來,一對秋水染上一層水霧。淚珠不受控制的劃過面容,在橘黃色的燈光下更顯得楚楚動人。
封襲煥拂袖,轉身背對着她,冷酷的開口:那你就去死吧。語氣淡漠,平淡得聽不出一絲起伏。葉初夏緩緩阖上眸,幻想睜開眼封襲煥還會溫柔的對自己笑,沙啞着嗓子對着他的背影開口唱道: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我的夢裡,我的心裡,我的歌聲裡眼淚再次滑下,像流落人間的堕天使。
她渴望回到過去,希望封襲煥能再像以前一樣疼愛自己。可惜,封襲煥絲毫不為所動。
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封襲煥覺得很有必要做一個了斷,回眸看她:我也送你一首歌。葉初夏明眸中閃爍着細碎的星光,語氣說不出的喜悅:真的嗎?好、好!在他面前,她永遠是卑微。
下一秒,一字一句地說出題目時,卻讓她如墜冰窖:《違心愛情》。
葉初夏秀眉緊颦,聲音顫抖到自己都快找不到了: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封襲煥無聲的笑了,唇角綻放出一抹譏诮:呵,我們早就在三年前就結束了,你還是好好享受我為你唱的最後一首歌吧。
擦掉淡紅的唇印重複你說的那句
無所謂我愛你是該被下一個代替
你躲在角落裡若無其事的表情誰誰誰都不屑恨你
釋放過壓抑天空還是會晴
别以為在我心裡誰都無可代替你
你别自作多情也别假裝在意被傷害過的人會變聰明
葉初夏眼角眉梢滿是憔悴,眼底的光芒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唇角扯出一抹譏诮。當年,她和封襲煥去沙漠。結果遇上仇家,兩人都被捉住了。她為了救他,不知吃了多少苦,差點被那夥人玷污了。不知為何,她醒來後卻發現,自己躺在安東尼家。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他,一醒過來就想着去找他。可是,被安東尼囚禁了整整三年。她為他犧牲了那麼多,難道就是為了得到這麼一個結果嗎?
葉初夏咬了咬唇瓣,心頭悶悶的: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嗎?
封襲煥一臉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漠,身上的寒氣似乎能凝結全身的血液,終還是殘忍的開口了:是。
葉初夏眼底滿是血絲,恍然間看到了角落裡的女人。踉踉跄跄的上前,在看清那個女人的面容時,忍不住驚呼:居然是你,仲夏?多麼好笑啊,搶襲煥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妹妹。葉初夏大腦一片混亂,伸手掐住仲夏的脖子,精緻的臉上湧起一股煞氣:說,是不是你這個賤人勾引了我的襲煥?
仲夏嗤笑,一把甩開了葉初夏的手,皮笑肉不笑,反唇相譏道:我親愛的姐姐,如果我是賤人,那你又是什麼呢?
衆人一陣吸氣,姐姐?怪不得一模一樣!
再說,你哪隻眼看到我勾引這個男人了?就算勾引,和你又有什麼關系?你是他老婆還是他媽?你管得也太寬了吧!自己沒本事,還怪地球沒吸引力了。可笑,憑什麼認為所有男人都要圍着你轉?你以為你是誰啊?地球沒了你照樣轉!
之于仲夏的一通狂轟亂炸,葉初夏一時反應不過來。她不敢相信,所發生的一切。眼睜睜的看着仲夏拉着封襲煥走出了包間,無力挽回。
服務員,給我再來一瓶酒!葉初夏心頭悶悶的,想要發洩出來,隻能借酒消愁了。因為喝了太多的酒,白皙的俏臉浮起大片不正常的潮紅,抱着酒瓶,喃喃自語:襲煥~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服務員又拿上了一瓶伏特加,葉初夏熟練的打開。拿起酒瓶,正打算一飲而盡,卻被一隻手攔住了。葉初夏杏眸迷離,綻放出一抹無害的笑,含糊不清的開口:帥哥,你是誰啊?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呢?
安東尼看着葉初夏的樣子,臉上滿是心疼,不由分說的把她抱在了懷裡向他的專屬房間走去。
葉初夏坐在床上,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伸出手指玩起安東尼襯衣上的扣子,扯了半天沒扯下來,葉初夏跟着顆扣子較上勁了。安東尼颔首,不由的失笑:你扯不下來的,别白費力氣了。
葉初夏哇的一聲哭了,安東尼慌了,胡亂的安慰道:怎麼怎麼哭了?不要哭好不好?葉初夏擡眸,長卷細密的黑羽扇挂着晶瑩的淚珠,突然笑了:你上當了!呵呵,真是笨死了!
安東尼卻笑不出來,一臉正色道:夏夏,想哭的話就哭吧,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隻要你願意,我願意把這個位置永遠留給你。葉初夏伸手摟住了安東尼的脖子,把唇湊近了他的薄唇,輕輕印下一吻。安東尼心微微悸動,反客為主,把舌頭滑了進去,瘋狂地攻城略地,攫取她的氣息。
這一夜很靜,很迷離。而這兩個人像兩隻互相取暖的刺猬、受了傷互相舔傷口的小獸。
等葉初夏醒來的時候,房間裡空空的,隻剩她一個人。眼底藏不住疲憊,現在的她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掏出手機打給了她最不想打給的人葉深藍。
葉深藍是她的母親,也是仲夏的小姨。葉深藍和葉海藍是雙胞胎,兩人長得一模一樣。葉深藍喜歡上了自己的姐夫仲白,想盡辦法接近仲白。于是,借着仲白出差,晚上跟到酒店,僞裝成服務生給仲白下了藥。這才有了葉初夏,仲白悔不當初,死也不承認葉初夏是他的孩子,這也是為什麼葉初夏為什麼姓葉不姓仲的原因。葉深藍深知自己勾不住仲白的心,就讓小初夏想辦法讓仲白留下來。每次,仲白一走,葉深藍就把所有的怒氣發洩在小初夏身上。後來,仲夏的母親發現了這一秘密,甯死不肯二女侍一夫,飲藥自殺了。
喂
葉初夏把她的事簡單的說了說,想要聽聽葉深藍的意見。
葉深藍不由的譏諷:這點小事也算事?你明天把喊回家來,看我怎麼招待她。
葉初夏吞了吞口水:媽,你想做什麼?千萬别把事搞大啊!
葉深藍嗤嗤的笑了:瞧你那點膽子吧,怪不得鬥不過那個小賤人。一切聽我的,我自有分寸!匆匆的便挂斷了。
葉初夏考慮再三還是來找仲夏了,她不想放棄她經營多年的愛情,那畢竟是她的初戀。夏夏,媽媽想讓你回去一趟葉初夏努力擠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可還是藏不住眼底的慌亂。
仲夏絲毫不買她的賬,冷哼:那是你媽,不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