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并非是一種孤立的存在,它與愛密不可分。愛是性的基礎,性是愛的延續。隻有有了愛的滋潤,性,才能開出燦爛的花朵。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性愛的最終結果是美妙的,性生活到了高潮便會妙不可言。
二十歲那年,我終于如願以償嫁得了一位吃皇糧的夫君。丈夫大我九歲,曾經結過一次婚,有一個五歲的男孩子。說實在的,結婚之初,我和丈夫的性生活還是協調的。他結過婚有經驗,又憐惜我年輕,所以比較溫存。新婚之夜,被破處女之身我都沒覺得疼痛,這便是例證。我在性生活方面出現障礙,完全是在我們感情方面出現危機之後。
感情的疏遠導緻了我對性生活的冷淡,我讨厭那種靈與肉的嚴重脫節,開始尋找種種理由回避。
我的冷淡和厭煩反過來又刺激和傷害了丈夫,這成了一種惡性循環。我愈回避拒絕,他愈粗暴強硬,有時候竟無視我身體不适。夫妻反目總是沒有好話說的,丈夫也開始拿一些刻薄的語言來傷害我。比方說,我推說身體不适拒絕同房,丈夫便會說我變嬌氣了。言外之意是,你一個農家女有什麼好嬌氣的。
他不曉得,這正是我心中最怕疼的痛點--貶低和輕視我的出身。丈夫不知道,正是他這些毫無憐惜的語言漸漸冰冷了我的心。最令我痛心的是我小産以後,才十幾天他便要求做愛,我說不行,會落下病的。丈夫拿出那句最能傷害我的話來反擊我:怎麼這麼嬌貴?不就是肉碰肉嘛!那次同房的結果導緻我大出血,同時流血的當然還有我的心。
我從此便性冷淡了,丈夫管這叫作不起性。不管他怎樣努力,我那裡永遠像久旱的土地毫無潤澤。丈夫氣極了便叫我木頭人,這樣做的結果适得其反,我愈發木頭起來。
情形愈來愈糟,以至于到後來我一看到他那玩藝兒就抑制不住地惡心,哇哇直吐。丈夫在我的眼睛裡已經蛻變為一個毫無感情的陌生人,與之同房的感覺無異于遭人強暴。好在這種情形僅限于同房的時候,在其它時候,我們還能和平相處。說到底他畢竟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親,每天早出晚歸地為這個家操勞奔波。他生病了,我也心疼着急,床前枕後地照料他。
有一次,丈夫割了痔瘡,我連續很長時間每天為他清洗創面,看到他的私處也沒有嘔吐。丈夫以為我的症狀好了便來求歡,不料他一動我,我立刻又大吐起來。丈夫沒弄明白,我照顧他時猶如護士照顧病人,是不帶任何性色彩的。丈夫罵我,說我白天還象個女人,晚上就變成魔鬼了。
很長一段時間裡,丈夫視我如一件瓷器連碰都不敢碰一下。有幾次我過意不去,主動說:你要是想,就丈夫總是堅決地搖頭,說:大夫交待過,你需要好好調養。他還說不能因一時痛快落下終生遺憾。
人心都是肉長的,丈夫那些充滿溫情的話語猶如縷縷春風蕩過我冰封的心海,我感覺那些冰正在一點點融化,并且發出噼噼啪啪的爆裂聲。裸露出來的心房開始變得柔軟敏感,一經溫情的話語觸動便會産生一種麻酥酥的癢感,那真是一種美妙的感覺呢。
我與丈夫真正的水乳交融是在一年以後。那是婆母的忌日,說起婆母坎坷的一生丈夫非常傷心,他說他母親天性并不壞,隻是在生活的艱辛和重壓下有點兒心理問題。他給我講了許多有關他母親的事情,并要我别記恨并且原諒老人。我說,怎麼會呢?怎麼說她都是你媽,我能理解她。
男人的眼淚是最能讓女人心軟的東西,望着傷心欲絕的丈夫,我感到了一種觸動心尖尖的痛。一種濃濃的愛憐充溢我的心房,于是我産生了一種要用愛去溫暖丈夫的沖動那一夜,是我性的複活,也是我和丈夫愛的重生親情和愛意的潤澤下,一切都那麼自然那麼合理,仿佛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