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世界的本源是水,萬物來自于水。
泰勒斯說:“事物的實在不是人,而是水。”當泰勒斯說“一切是水”的時候,人類就突破了單門科學的蠕蟲式的觸摸和爬行,以直覺洞悉了事物的最終答案,并借助這種直覺克服了較低認識水平的一般限制。
人類具備思想,才具備了駕馭自然的能力。自然也是有思想的,隻有你的思想高于它的思想,它才會向你俯首稱臣。這個更高的思想,無疑就是哲學。哲學家試圖傾聽自然交響樂在自己心中的回響,然後以詩的形式把它表現出來。當他像雕塑家一樣靜觀,像宗教家一樣憐憫,像科學家一樣探測自然界的因果關系時,他就主宰了世界。
2
一切從土中來,最後又回歸于土。
色諾芬尼說:“一切都從土中生,一切最後又都歸于土。”“一切生成和生長的東西都是土和水。”“我們都是從土和水中生出來的。”
世界的本原是土。
一個普通的人,當他活過了不惑之年,時間和閱曆會讓他生發出哲學的氣息,洞悉出人生的真谛。即便這個認知和洞悉是錯誤的,不全面的,也透着生命的深沉。
3
赫拉克利特說:人不能兩次走進同一條河流。
這句話的意思是:河裡的水是不斷流動的,你這次踏進河,水流走了,你下次踏進河時,流來的又是新水。河水川流不息,所以你不能踏進同一條河流。
赫拉克利特使用的是抽象思維中的上升性思維,是從個别事物的經驗中,通過分析、綜合、比較、歸納,概括出具有一般特征和普遍規律性的思維。
而中國的老子是阿波羅式的,他的思想冷靜觀照,光明澄澈。他說:智者樂水。
4
蘇格拉底說,一個人認清自己的無知,他就可以開始認真的态度去看待與智慧有關的事情。
蘇格拉底是哲學的聖徒和殉道者,至今很少有人像他那樣癡迷于過一種正義的生活。從他一生的經曆中,我們可以獲得啟發,體味人生總是會面臨各種遭遇,會有得意失意,即使面對不義時,也要坦然接受。
蘇格拉底為希臘哲學注入了強心劑,激起了無比洶湧澎湃的浪濤,餘波甚至綿延至今。
認識自己,要從超脫眼前的功利開始。功利心太重,就會忽略過程,失掉生命的美好。
生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天都不一樣,一旦過去,就永遠不再回來,所以要珍惜。
生命也是注定好的,所有的物種都将殊途同歸。深藍的秋,在漸漸漫延的夜色之中,生靈将一腔熱望,涼成冰冷的石頭,枯死,或者消失。
5
德谟克立特:逆境能使愚蠢的人學會一點東西的,并不是言辭,而是厄運。
人是一個小世界,即便是一顆小草,依然可以自稱體系。
在德谟克利特的眼裡,秋天的景色美麗動人,禅意飄逸。那淡淡的憂郁,甯靜的美麗,溫柔的景緻,都是慰藉人心靈的東西。世界就像這個秋日的黃昏,對着暖暖的太陽流下的淚水。
德谟克立特被稱為笑的哲學家。他平等待人、處世開朗。他的憂郁是在自己内心的,屬于精神層面的憂郁,而面對世人,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微笑。隻有在内心存藏着憂郁的人,才能對繁雜的世界和平庸的世人抱以寬容和諒解。
德谟克利特式的憂郁:寬容、甯靜、曠遠。
6
亞裡士多德
吾愛吾師,但吾更愛真理。
在認識宇宙的過程中,人不過是一隻螞蟻。
7
皮浪:豬活得比人快樂。死到臨頭,它還能享受美食。
在世俗者的眼裡,豬是一種愚蠢、懶惰的家畜,然而,在哲學家皮浪那裡,豬卻是一個超然的智者,頗有大智若愚的風度。皮浪的感慨,實際上是勸誡人們無論遇見什麼事情都不要動心。
莊子: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這是禅的境界,是把生命體驗的巅峰推向寂滅。在中國傳統文化中,不動心是一種至高的境界。它不是讓人們去逃避,與外世隔絕,而是經過修煉達到無執無我。無執,即不執着,不拘泥。無我,即去除自我,去除偏執。
《道德經》裡說:“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意思是說,聖人無所作為所以也不會招緻失敗,無所執着所以也不會遭受損害。此話背後的含義正在于不動心。
自以為是的人,過分信任自己的眼睛與耳朵,往往從現象去推測本質。這是一種過于主觀的臆斷,并不是真相。對于那些一切通過個人感官認識的東西我們都要在認識時打上一個大大的問号,事物本身和認識的方式都是可疑的,因為人類沒有途徑和能力表明它的真實性。
認識的最高境界是存疑、懸擱,是不作任何決定,懸擱判斷。事物既不是這樣的,也不是那樣的,也不是這樣和那樣的。
唯有質疑才能産生智慧。
8
芝諾:麻雀清楚自己永遠也追趕不上陽光、風以及自然光線的影子,于是就停止在樹枝上證明自己是能夠靜止的一個物體,不像陽光、風和流線那樣隻會運動。
每一個生命都可以與自然和諧相處。什麼是美好的人生?在芝諾看來,個體的生命與自然相和諧,是最美好的生命狀态。我們在大地上生活,我們在春夏秋冬中穿梭,如何讓泥土裡生長出我們的身體所需要的糧食,生長出我們生存所需要的樹木花草,這就是人的生活和使命。春天,我們踏青;夏天,我們遊泳;秋天,我們看紅葉;冬天,我們溜冰。尊重自然,熱愛自然,适應自然,讓生命在自然自由舒卷。這是人類的選擇。選擇了它,就選擇了無比美好的生命狀态。
智慧的人不會硬着頭皮與自然界的狂風暴雨和冷暖規律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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