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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歲花季少女被燒傷捐款
19歲花季少女被燒傷捐款
更新时间:2024-11-11 00:12:09

19歲花季少女被燒傷捐款(8歲女孩燒傷母親求助捐款)1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胳肢窩的窩

引子

誰能想到,在2018農曆年的年末,我竟然還在本地論壇裡小火了一把。

《女記者教唆無知病重女孩指控親母》,标題足夠吸引眼球,内容也是起承轉合無一不缺,伏筆連連,連我這個新聞當事人看了都直呼過瘾。

是的,我就是标題中的那個女記者,這個故事中涉及到的主要人物有三個,除我之外還有一對母女,當媽的名叫黃鳳,孩子才八歲,名叫南南。

1

第一次見到南南是去年年中那會兒。

之前的故事裡我有提到過,我在一個地方台做記者,台裡有一檔求助類節目,專門承接社會上各類需要幫助的案例,像是生病需要錢,房子被火燒了沒錢修蓋,甚至學生厭學不想上學,我們都會找心理醫生上門進行一對一心理疏導。

又因為這個節目是跟市慈善總會合作的,每期都會給求助對象下撥一筆求助資金,最少也有上萬元錢。

所以,雖然節目的宣傳語“人生大舞台,有愛才精彩”俗得讓人不忍直視,但節目的收視率一直居高不下,每天都有三四個電話打進來請求幫助。

黃鳳是在去年八月中旬那會兒打的我們熱線——

34歲的雲南籍女子,獨自帶着一個八歲的女兒住在市郊一個拆遷安置小區裡,女兒在一年前經曆了一場事故,上半身大面積燒傷,雖然命是撿回來了,但後遺症很明顯。

也因為這場事故,黃鳳的丈夫離開了她們,她帶着女兒半年前來到我市,靠在附近市場裡幫人賣菜掙點小錢。

村委看她可憐,讓她在村子裡幫忙打掃衛生,又騰出了一間閑置的工具房給她們娘兒倆住,省了房租那筆錢,黃鳳每個月的收入剛好夠她們吃飯。

做求助類節目的大多都有個心照不宣的準則——救急不救貧,黃鳳的情況雖然可憐,但凄凄慘慘戚戚的事情我見得多了,要說悲慘系數,她都未必排得上前一百。

但本着對求助對象負責的态度,接到電話的第二天,我還是如約上門了。

黃鳳看到我很激動,搓着手小跑着迎了上來。

她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身形微胖,看上去比她真實的年紀要老一些,普普通通的一張臉,眼睛微微向上吊起,眼角的地方爬滿了皺紋。

因為入夏的關系,穿了一條碎花連衣裙,頭發用那種地攤上随處可見的帶玻璃珠片的夾子松松垮垮地夾着,走得快一點那些頭發都像是要呼哧嘩啦地散落下來。

在黃鳳帶我去她家的路上,我見縫插針地問了幾個問題。

“孩子當時怎麼會燒傷的?”

“在老家的時候家裡大人都忙,沒人帶她,她就自己一個人玩來玩去,有一次也不知道怎麼地給她找着了一個打火機,瞎玩,就這麼把自己給點着了。”

“醫了多久?”

“前後也給她治了很長時間,40%的燒傷面積,治起來挺費勁。家裡本來也沒什麼錢,她爸爸後來索性不管了,所以我帶着她出來了。”

“出來之後有帶她再上醫院看過嗎?”

“哪兒來的錢啊……”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她們的住所門口。黃鳳掏鑰匙開門,轉了半圈又回頭看我,眼角的皺紋細細密密地勾起來,“孩子有些認生,你們别介意。”

我還在尋思她說這話的意思,門已經打開。

不到三十平米的小房間裡一左一右靠牆放着兩張床,一個半大的小女孩就坐在左手邊的床沿,正循聲朝我們望過來。

她長得可真好看。

我自問見過的漂亮小孩不少,但她還是給了我眼前一亮的感覺。有點像小時候挂在家裡牆壁上的年畫娃娃,雖然留着傻乎乎的蘋果妹發型,但配上她那張月盤兒似的臉蛋正正合适。

那雙洋娃娃似的标緻大眼即使不笑也像是會說話似的,長翹的睫毛隔老遠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匆匆掃了我們一眼又把視線移了回去,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像是擺在遊樂園購物櫥窗裡的精緻娃娃。

如果不是她手臂上成片的燒傷痕迹太過紮眼,我實在很難把這樣一張不谙世事的娃娃臉和一個Ⅲ度燒傷、亟待植皮的小女孩劃上等号。

黃鳳注意到我的眼神,說道:“幸好臉沒事。”

我雖然嘴上沒說,卻也在心裡加以認同,這張臉可太招人稀罕了。

那個女孩就是南南。

南南隻匆匆掃了我們一眼就又把頭轉了回去,她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一隻手機,正在播放小豬佩奇的動畫片。黃鳳走過去把手機拿了起來,沖女兒指了指還在門邊站着的我們,說:“電視台的叔叔阿姨來看你了。”

南南回頭看我,這回視線落得久了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清楚地閃過一絲畏懼。

“不用怕,”我忙上前安慰,“你可以叫我文文姐姐,那邊那個是強子哥哥。我們是電視台的記者,你有什麼心願可以跟我們說。”

南南咬着嘴唇像是對我的話無動于衷,木然地望着地面,她媽在一旁一臉尴尬,悄悄用手比了比自己喉嚨。

我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我忘了路上黃鳳跟我說的,南南因為那次事故把聲帶弄壞了,現在發不出聲音。

油然而生的心疼讓我下意識問道:“這個也治不好了嗎?”

黃鳳搖頭,又把南南的身子扭了個方向,讓她背向我們,然後掀起了南南的裙子——

如果不是一早做了心理準備,我怕是要當場尖叫出聲:這哪裡是一個孩子的皮膚啊,說是破抹布縫在一起還有人信,那些深淺不一、凹凸不平的皺褶讓她的背脊看起來就像是被人反複切開又縫合的工藝品,周邊新生的皮膚嫩得像是能看見底下的血絲。

“這塊皮膚還是從她屁股上植過來的,這塊也是,”黃鳳指給我看,一邊止不住歎氣,“孩子遭了不少罪啊。”

因為黃鳳按的那幾下,南南不舒服地動了動,嘴裡發出嘶嘶的抽氣聲。

黃鳳松了手,又讓南南把身子轉過來,“她肚子這兒還要嚴重,碰上一碰就往下掉皮屑。”

見她又去扯南南的裙子,我忙制止。南南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接下去還是解決問題更重要。

我問她:“手術需要多少錢?”

黃鳳想了想,報了一個數目,“我之前問醫生,那個醫生說隻會比這個數多,不會比這個數少。記者同志,你說我這孤兒寡母的,上哪兒籌那麼多錢啊?!我的孩子命苦啊,跟着我就隻能吃苦。”

她說着說着眼淚就刹不住了,噼裡啪啦往下掉,一旁,一雙小手伸了過來,輕輕地夠住了她垂在一旁的手。

那是我第一次聽南南說話,她的聲音嘶啞難辨,半個音節浮在空中,後半個音節又像是被人一巴掌拍回了喉嚨底,隻留下沙沙的回音。但我還是聽清楚了她說的話,她說:“媽媽,我不治沒關系的,你别哭。”

2

我第二次見南南是在醫院。

第一期節目播出後,本地的義工組織就自發地幫黃鳳母女倆籌到了一筆住院費,雖然距離手術費用還相差甚遠,但多少可以讓南南先接受前期治療。

南南的病房裡每天都進進出出很多人,有一些是志願者、義工,還有一些是聞訊而來獻愛心的熱心市民和企業代表。

黃鳳本來就發達的淚腺這些日子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反倒是南南,這個八歲的小女孩,顯得比這些動不動就紅眼睛的大人們要冷靜。

她就坐在床頭,穿着寬松的藍條紋病号服,接受一個又一個叔叔阿姨的好意和鼓勵。她本來就不說話,現在是越發沉默了,隻有在人群散盡,獨自面對黃鳳的時候才會怯怯地問上一句:

“媽媽,我們明天回家嗎?”

黃鳳每一天都隻是搖搖頭,南南後來也就不問了。

我到醫院的時候南南已經住進去一個多禮拜了,距離我上一次拍攝也已經是大半個月前了,孩子還認得我,看到我進門,身子朝前傾了傾。

我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揪出一盒蠟筆和一本填色繪本遞了過去,南南果然眼前一亮,有些欣喜地接了過去。

上次我在她家的時候就發現了,出租屋裡沒有一件像樣的玩具,也沒有适合她這個年齡看的書籍。對于一個長期無法外出走動的小女孩來說,唯一的消遣似乎就是坐在家裡看看電視,長此以往,孩子是很難融入社會的。

南南是個很有靈氣的小孩,我不忍心讓她就這麼荒廢下去。

黃鳳在一旁有些局促,我進門的時候她還在一旁接電話,這會兒挂了電話走過來跟我打招呼。

我問:“這幾天來看孩子的人很多?”

黃鳳點頭,紅着臉來拉我的手,“多虧了你們幫忙,要不是你們,孩子也沒辦法住到醫院裡來。”

她的手掌粗厚,是一雙下地幹農活的勞動人民的手,貼在我手背上的掌心還有些滾燙。

我安撫了幾句,又從包裡拿出一個紅紙包遞給她。

“這是我們欄目幫孩子向市慈善總會申請的三萬塊錢救助款,雖然不多,就當給孩子買點營養品補補身體吧。”

黃鳳忙不叠地感謝,臉漲得更紅了些,這是她這些天以來做的最多的一個動作,從不同的人手中接過一筆又一筆善款,彎腰緻謝。

按照規程,有些問題我還是需要她做一個回應,比如:

“到現在為止,您收到了社會各界愛心人士的多少善款了?”

“有些是直接給我打銀行卡裡的,那部分我還沒統計過。”黃鳳像是思考了幾秒鐘,有些踟蹰地說,“現金的話,大概有十萬了。”

這個數目跟我預想的差不多,我接着問:“這些錢夠給孩子植皮了嗎?”

黃鳳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拆了繪本包裝,正在認真研究内頁的南南,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還要看醫生的術前診斷了。上次醫生跟我說,孩子身上能夠用來植皮的皮膚太少了。真要做手術的話肯定不止做一次,這些錢……也不夠的。”

黃鳳說到這裡又長長地歎了口氣,兩隻手不安地絞着,像是随時要哭出聲來。

我安慰了她幾句,很快又有另一家媒體的記者走了進來,我把空間讓給他們,轉身去了醫生辦公室。

負責南南的是燒傷科一個姓葉的主任醫師,我之前采訪過幾次,還算熟悉。見我進門,葉醫生先沖我打了招呼:“你也是為了14床那個小姑娘來的吧?”

我笑着應了聲,看得出來,這些天為了南南找他了解情況的人不在少數。

“所以南南的情況怎麼樣?手術能做嗎?”

“她前期治療得很粗糙,後續治療也沒有跟上,現在來做植皮,老實說,術後效果怎麼樣我不能保證,小姑娘是可憐的,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

“那手術費用大概需要多少?”

“手術本身的費用是不高的,但是後續花錢的地方多着呢,就她那個狀況,要做全身植皮,不是一次兩次可以弄完的,拖上一段時間,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的。”

葉醫生的最後一句話,我沒有剪進那一期的片子裡,做這行久了,有些事情看得多了,也就不用說破了。

果然,半個月後,黃鳳給我來了電話。

她在電話裡跟我說:“記者同志,我們打算出院了,前兩天我們也跑上海去看了一趟,那兒的專家說最少五十萬保底治療費用,可我們哪裡有這麼多錢啊,還要吃飯……”

我打斷她,“不治了?”

黃鳳哽了哽,說:“治還是要治的,慢慢治吧,我也跟孩子說過了,是媽媽沒用虧欠了她,以後把媽媽身上的皮植給她。”

我不自覺皺了皺眉頭,岔開了話題,“那你之後是打算帶着孩子回老家還是繼續待在這裡?”

“不回去了。上次有一個好心的老闆到醫院來看南南,說讓我去他那兒上班。我想想我去上班了就沒人照顧南南了,所以就沒去。”黃鳳的語氣裡還能聽出些遺憾,但她下一秒又高興了起來,“不過他幫我在我住的地方附近找了個鋪子,可以賣點東西。”

我應該替她高興,有了相對穩定的經濟收入,南南跟着她也可以少吃點苦,說不定還有機會跟同齡的孩子一起進入校園。

我還記得那一次在醫院裡教南南畫畫,她對着一幅小女孩背書包上學的圖畫看了半天,亮晶晶的眼睛閃過山泉一般清澈的向往和羨慕。

“想去上學嗎?”我問她。

南南晶亮的眼神投射過來,下意識地就要點頭。但下一秒,她又把視線轉向走廊裡正在接受媒體采訪的母親,咬着嘴唇低下了頭。

她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家裡沒錢,供不起她上學。黃鳳一直都是這麼跟她說的。

那一天,我陪着她把那幅畫填上了五彩斑斓的顔色,水藍色的天空,黃橙橙的太陽,還有穿着校服背着書包、圓圓腦袋上紮着馬尾辮的小姑娘。

3

那之後又過了半年,我都沒有再見過南南。跟社會上所有的熱點一樣,人們對于一件事物的關注度隻會持續一段時間,即便是正在持續發酵的社會事件,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熱度,更遑論一個八歲還不會說話的小女孩。

因此,當我再次接到黃鳳電話,心裡多少有些意外。

電話那頭,黃鳳一開口就是急吼吼的求救:“南南從樓梯上摔下去了,現在住在醫院裡。”

我大驚,連忙問了醫院地址趕了過去。

黃鳳比半年前那會兒看起來胖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睡好的關系,整張臉有些浮腫。身後的病房裡,南南打着石膏躺在床上,眼睛閉着,頭上也纏着厚厚的紗布。

比我想的要嚴重得多。

黃鳳小聲解釋:“也怪我,前些天我在店裡忙,她等不到我回家吃飯,就想自己出門給我送飯,我們那兒路燈壞了,她沒踩穩就摔下去了。”

我又問了些南南的病情,中途南南醒來了一次,看到我還有些意外,黑白分明的眼睛變得紅彤彤的,像是某種被獵物追趕的弱小生物,驚恐得随時可以擠出水來。

我還來不及跟她說别怕,她就已經閉上眼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黃鳳站在一邊擦眼淚,上嘴唇磕着下嘴唇,磕了半天都沒磕出聲音。

我多少能猜出她想要說什麼,先她一步開了口:“需要多少治療費用?”

黃鳳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很快說道:“要不少錢,可能得要個十萬八萬的。”

“這麼多?”

“孩子不隻是骨折,片子拍出來還有些腦震蕩,我們沒有保險,很多東西都隻能自費。”

大概是看我面色不豫,黃鳳說到後來有些底氣不足,聲音也低了下去。

我沉吟了一會兒,跟她實話實說:“孩子這個情況跟上次不同,我節目播出之後不一定能帶來像上次那麼好的效果,這個你要有心理準備,但是能幫你争取的部分我還是會幫你争取。”

黃鳳愣了愣,反應過來又是一陣感謝,就差沒當場給我變出面錦旗來。

我對于這種程度的謝意總是有些生理性過敏,生硬地把話題扯了開去,又問了黃鳳一些家常。

她後來确實在小區門口租了個鋪子賣副食品,但生意不太好,用她的話說,一來她沒那麼多時間去照料生意,二來進貨的那些渠道她也不熟,賺得不多。南南還是老樣子,定時上醫院配點藥,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待在家裡。

我想問她有沒有考慮過南南上學的問題,想了想還是咽了回去。我甚至都能猜到她的答案,問來也沒有意義。

聊到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南南醒了過來,第一反應是把整個人往被窩裡縮。

我扯了笑容把被子往下扯了扯,帶出一張圓臉來。她還那麼小,整個人縮在病床上也就小小的一團,因為生病的關系,她的臉色帶着那種不健康的慘白,愈加像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我問她疼不疼,她搖頭。我問她還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摔下來的,她還是搖頭。黃鳳在一旁小聲說,孩子最近有些古怪,可能是叛逆期到了,不大愛聽大人的話。

我對這個解釋不置可否,隻一味地想逗南南開心,時隔這麼長時間再次見面,這個小女孩依然給我一種疼到心窩窩裡的感覺。

但無論我怎麼逗她,她給我的回應都是淡淡的,甚至避開我的視線,隻用一種别扭的姿勢扭頭望着窗外。

黃鳳被醫生叫了出去,臨走的時候她還有些猶豫,似是不放心把南南一個人留在房間。

她有些為難地看看我,最後還是在護士的催促下離開了。

我被她那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南南在她媽離開之後倒是轉過了頭,對着門外看了半天。

半晌,她用沒有打石膏的左手碰了碰我,然後指了指另一側的櫃子。

我明白過來,順勢打開了櫃子,把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之前我買給她的那盒彩色蠟筆,有幾種顔色已經用得隻剩短短一截了,顯得參差不齊。

她随手挑了一支攥在手裡,擡高了身子四處張望,小臉蛋上破天荒地寫滿了凝重的神情。然後,她像是确認了一般洩了氣,重新把視線看向我,擡高了左手在虛空中急急揮動了幾下。

我很快反應過來,南南是在找能畫畫的紙。

我出門急,采訪本沒有帶在身上,隻能跑去護士站問護士要了幾頁白紙,等我回到病房的時候,黃鳳已經在了,看到我手中的東西,還有些詫異。

可最後誰知她母親籌集到善款後,竟給她辦出院,在老家蓋新房……(作品名:《南南》,作者:胳肢窩的窩 。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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